沉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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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捍卫你的爱 第191章

弗尔切克文采过人,《盖勒特.格林德沃:爱的力量,所向披靡》一文登载在第二天的《环球巫师报》头版上,迅速引发轰动。


文章用第三者视角记载了在格林德沃中毒清醒后,环球巫师报社记者李普曼.弗尔切克与他的一次短暂却深入的交谈。格林德沃对记者表示,他不在乎自己在为了真理和自由斗争过程中付出的血泪,但希望巫师群众可以团结一心,面对接下来无论是麻瓜世界还是魔法世界都会遇到的磨难。


他特别提到,他相信爱的力量,认为爱的力量能让人变成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英雄。写到这里,弗尔切克又提及了格林德沃为刘洮出庭作证时发表的那番言论,并轻描淡写地指出,格林德沃所追求的自由的、光明正大的爱,符合全人类的利益。


此文一出,迅速成了街头巷尾的爆款,所有巫师碰到了一起,总会聊上几句。有人说,格林德沃是沽名钓誉之徒,以他的调性,这次中毒大多是一场苦肉计,但更多的人选择相信他,认为格林德沃是为爱战斗、为真理和真相赴汤蹈火的勇士。


“沃格尔被杀案,他本可以息事宁人,不再出现。但他为了自己政治上的对手刘洮出庭作证!要知道刘洮和桑托斯曾经一起当众攻击过他!这是多大的格局,足以证明他内心的纯洁与高尚了!”有人忿忿不平地怒怼怀疑格林德沃居心不良的人,“这次他被下毒,想也不用想,绝对是那些德国纯血种干的!因为格林德沃揭开了他们的假面!”


一些拿不出证据质疑格林德沃的人,只好默默噤声,毕竟,阴谋论者从来得不到大家的欢迎,尤其是在格林德沃装得格外光明磊落的情况下。


弗尔切克的这篇文章在第一时间传到了阿不思手上,那时他正在餐厅喝咖啡,福克斯把报纸送过来的时候,阿不思一抬手就把咖啡掀翻了,引得不少老师和学生都惊诧地看着他。


“怎么了?”迪佩特校长问。


阿不思当然不是故意的,但他的确十分生气。盖勒特中毒昏迷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盖勒特清醒过来,都能接受采访了!这条消息阿不思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说了声“抱歉”,用餐巾擦了擦手背上烫红的那一块,洁白的餐巾顿时染上了斑驳的咖啡色。阿不思把咖啡和报纸同时扔下,刚想起身离开,却用力压住心里的火气,定定地坐着。


米勒娃瞥了一眼报纸,悄声问他:“你不去一趟?”


“我还要监考。”阿不思吃着烤吐司说。


“我可以代替你,”米勒娃说,“或者你去一趟,快去快回?”


阿不思生硬地说:“不用了,我有我的工作。”


米勒娃知道他们俩又闹别扭了,索性不去管。迪佩特校长抓过报纸,看了会儿,偷偷问米勒娃:“是不是格林德沃对他的骚扰变本加厉了?”


米勒娃满脸问号。


迪佩特校长一脸的心知肚明,“我知道我知道,阿不思其实很希望他——”老人家比了个吐舌头歪脖子的表情,“——现在看见他清醒过来了,有些失落和厌烦吧?”


阿不思没听见迪佩特校长的耳语,米勒娃瞥了一眼他嚼吐司时活动的漂亮颌骨,为难道:“呃……阿不思也没有那么痛恨格林德沃。”


迪佩特校长去和阿不思说话,想安抚他得力的副校长:“阿不思,其实你也不用为这件事烦恼……”


阿不思擦了擦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先生,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




阿不思很少在学校这么失态,一整日的工作,也就是两场监考,他都表现出极度的魂不守舍。


在为学生分发试卷时,阿不思想着弗尔切克文章里那句话:“格林德沃在凌晨三点半会见了本报记者,他说自己刚刚清醒过来”,“会谈因格林德沃体力不支结束,他咳出的血浸染了雪白的衬衫”。


在学生埋首答题时,阿不思想着盖勒特为何不在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召唤他,而是接受了记者采访的原因。是因为这个采访很重要,文章必须在风口浪尖时刊出吗?还是因为,盖勒特知道自己余毒未清,想彻底好了再见他?


惦记着这件事,他在早晨的第一场监考结束后就回到了办公室,坐在书桌边上,望着天边出神。午餐没有吃,是米勒娃递过来一个苹果,阿不思这才草草填了个胃。


下午的考试结束,阿不思把考卷收齐,交给了统管的弗利维教授,匆匆忙忙就拿上外套离开了教室,弗利维教授跟在后面喊:“邓布利多教授,你明天的聚餐还参加吗?”


阿不思没有听见他的话,弗利维教授尴尬地自言自语道:“好吧,他不参加。”



周五晚上就结束了所有工作,好像是上天给阿不思安排了一个去纽蒙迦德的机会。他试了试办公室的飞路网,通道没开,又试了试移形换影,纽蒙迦德也被设下了禁制,阿不思只好再次骑上一头夜骐,在天空中从傍晚一直飞到了凌晨,才最终降落在纽蒙迦德大门前。


和上次挤满了慰问者不一样,这一次,纽蒙迦德的门口空无一人,大家都对那场血腥的斩首事件心有余悸。阿不思敲门的时候,是一个年轻又脸生的男圣徒开了门,他有些惶恐地乱瞟了两眼,一把把门关上,阿不思站在那里觉得又可气又可笑。


这是纽蒙迦德,盖勒特的产业,他来过无数遍的地方,进门竟然需要别人通传?


不一会儿,门又打开了,这次出来的是文达,她非常抱歉地对阿不思说:“我们的年轻人过于警惕,教授,您怎么来了?”


这一切太陌生太荒谬,阿不思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他醒了?”


文达难过地摇摇头:“中途醒来一次,接受了《环球巫师报》的采访,又很快吐血昏迷过去了。”


阿不思平复了一下呼吸,盖勒特这是在玩命。


“带我进去。”


文达还没有表态,阿不思继续说:“带我进去,我今天必须见到他。”


这世上又有谁能阻挡得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呢?唯一能做到的那个人,此刻正躺在主卧昏迷不醒。



盖勒特睡得昏天黑地之时,丝毫没意识到有记忆的卧室门已经为阿不思敞开了,他的爱人站在床边,安静地看着那个陷在枕头里的苍白面孔,原本翻飞的思绪突然静止了。


文达说即便穷尽整个纽蒙迦德之力,也始终没有找到给盖勒特下毒的人,阿不思问她,究竟是不是沃格尔余党干的,文达只是沉默相对。


盖勒特的仇家太多了。阿不思坐在床边,看着爱人搁在被子上的手,突然起了一个恐怖的幻想……他怕面前不说话也不动的身躯是一具尸体。


他立马愚蠢地伸出手指去探盖勒特的鼻息,是温热且均匀的。一股莫名的恐慌让阿不思心脏狂跳不止,这种恐慌只有当他坐在盖勒特身边,握住了他有脉搏的手腕时,才平息下来。


“现在你满意了吧?”阿不思问。


当他骑着夜骐日夜奔赴,跨越千山万水而来,却被堵在门外时,他才真正理解前几次以及之前的若干次,盖勒特想去霍格沃兹见他却总是遭遇拒绝时的伤心。


怎么会不伤心呢?他只是想光明正大地去见他的爱人,甜甜蜜蜜地和他守在一起。盖勒特是如此,阿不思也是如此。


长途跋涉,又许久未饮食,阿不思又累又饿又冷,换了睡衣,就卧在盖勒特身边躺下了。那时正是凌晨破晓时分,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朦胧的明亮。


他掀起盖勒特的被子钻了进去,在幽暗的光线里看他的侧脸……年少时灿烂荡漾的金发的确已经发白了,眼角有几道细细的纹路,不笑的时候,他抿起的唇显得薄情又严肃。


阿不思伸出手指蹭了蹭盖勒特高挺的鼻梁,轻轻耳语道:“盖尔,不得不说,你是非常英俊的。”


“可是,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阿不思伸长臂膀搂住盖勒特,掌心感受着他胸口跃动的心跳,平和、沉稳、有力,大概他体内的毒素已经随着咳血与呕血清除了不少……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苍白,嘴唇和眼皮因毒素残留泛着轻微的紫色。


阿不思难过地把头埋在盖勒特肩上,他对自己好失望,他总是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盖勒特,第一次听到他中毒的新闻时,阿不思竟然以为盖勒特是装的。


两三滴眼泪浸湿了盖勒特肩头的睡衣布料,阿不思吸了吸鼻子,用哭得湿淋淋的脸去蹭他的侧脸,嘴唇极尽温柔和怜惜地吻着盖勒特。


“对不起……对不起,盖勒特,”阿不思哽咽着说,“你能好起来吗?如果你好起来,我再也不禁止你翻窗了。”


在给孩子们监考的时候,在夜骐背上受尽风吹的时候,阿不思都在想,如果盖勒特真的因此去世,他们最后一次碰面是盖勒特带着他最爱吃的糖果翻窗来找他,而他把盖勒特锁在了窗外。


光是这样想,就足以叫人肝肠寸断了。


阿不思抱着盖勒特默默流了一会儿泪,紧绷的情绪总算是得到了释放,他提醒自己不要睡着,要时刻注意盖勒特的身体情况,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困意,在天亮时闭上了眼睛。



爱人熟悉的气味和温度就在身侧,还这么亲来亲去得拱火,手也不安分地摸着他胸口(虽然阿不思只是在感受心跳),即便盖勒特真的中了足量的毒,也该清醒了,更何况,他饮下的毒被大大稀释过。


在外人面前装病弱,盖勒特得心应手,在阿不思面前装,对盖勒特而言是个不小的挑战。他要控制住自己不把手往阿不思的腰臀上摸,控制住自己在阿不思感受他心跳的时候,不呼吸加速、心跳加速……包括一些不能说的部位在内的生理反应都太难控制了,盖勒特心痒难耐,但最终凭借自己强大的定力在阿不思睡着前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


阿不思湿漉漉的眼泪就贴在盖勒特的脸颊和脖子上,他依偎着盖勒特睡着了,他太害怕他离开了。盖勒特又心疼又骄傲又满足,心里的情绪满得快溢出来,有没有办法能拍下一张照片永远记录下这一刻呢?阿不思终于为他动容流泪,那么强大又勇敢的人,靠在他身旁时,像个怕自己最宠爱的猫猫死掉一样的小孩。


等等,为什么要把自己比作猫猫?


盖勒特屏息凝神,一只手伸向了阿不思搁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握住,挪……


阿不思睡得沉沉的,梦里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不堪,右手酸涩到麻木,还很难喘上气。不知过了多久,手心一阵烫与粘腻,身边还传来粗粗的喘息声……


那是什么东西?阿不思下意识地用力握了一把,某人一声低嚎,随即用枕头堵住自己的嘴。


半晌后,盖勒特终于老实了,呲牙咧嘴眼泛泪花地小声问:“阿不思,你醒了?”


没醒,阿不思不舒服地抽出手,翻了个身。


盖勒特找出一张帕子替他擦手心,委屈地嘀咕道:“你打算废了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沉睡的阿不思没有听见,但他依旧能给变态好果子吃,这是一项多么得天独厚的能力。


盖勒特替他擦手擦烦了,直接掏出魔杖来,施了个清理咒,甩了魔杖,他美美地把阿不思拥住,美美地吻了下他的后脖颈,美美地再次睡去。


他的确是中毒了,也的确是吐了不少血,没有表现得那么严重而已,不过……这桩买卖绝对不亏。


如果那个红眼睛小畜牲知道他费尽千辛万苦弄来的毒药,最终为他人作嫁衣裳,让阿不思软软地躺在了纽蒙迦德的床上,不知做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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