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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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捍卫你的爱 第189章

托福克斯的福,格林德沃身中剧毒、至今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到与世隔绝的霍格沃兹时,外面的世界已经为此闹得天翻地覆了。


也托了年轻记者弗尔切克的福,纽蒙迦德派出德国分部发言人,在柏林驻地对外公开承认,他们的领袖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确因中毒性命垂危。


这个消息能引起轩然大波,早在盖勒特的意料之中。对普通麻瓜起作用的毒药,对大部分巫师来说,都是小把戏,唯有魔法界自制的毒药配上魔力高强之人最阴险毒辣的诅咒,才能要了一个巫师的命,但即便如此,这世上能让盖勒特这种等级的巫师中毒的魔药也十分罕见。


格林德沃竟然中了致命的毒,这是令人惊讶的第一点,第二点是,这样扰乱军心的事,纽蒙迦德竟然愿意公开,这不知会引起多少圣徒的慌乱和多少敌对方面的蠢蠢欲动。若格林德沃一旦身亡,纽蒙迦德群龙无首,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弗尔切克来到报社时,受到了接待英雄般的欢呼,格林德沃中毒一事是他们得到了最新的独家消息,《环球巫师报》已经被买爆了,能采访到格林德沃的记者有几个?再加上此前,弗尔切克与同事对沃格尔被杀案给出了精妙透彻的解读,人们相信,《环球巫师报》可以继续跟踪并深挖此事。


“恭喜你!”前辈过来拍了拍弗尔切克的肩膀,“知道吗?仅凭这一条消息,你就可以在近十年魔法界的媒体中奠定你的地位了。”


在尖叫与欢呼中,弗尔切克笑了笑,他报这条消息前,心里十分拿不准主意。与格林德沃相关的新闻不是说发就发的,况且弗尔切克也没有得到明确的批示说可以曝光这件事……


不过,如果不能曝光这件事的话,文达为什么愿意特地等纽蒙迦德门口,将此事告知给他呢?


弗尔切克辗转难眠,心中大约明白自己或许是个话筒,格林德沃把这个独家的机会送给了他,他自然要抓住,不过这短短几百字的消息怎么写,倒还有不少讲究。


弗尔切克构思了一整夜,又与总编拿自己职位打包票,终于把前几日在华沙峰会上他亲眼目睹的争吵放进了新闻中。


当然,这条消息在倍受关注的同时,迎来了不少的批评。


“他们说你的文章强制因果,有很强的引导性。”后辈女同事小声说。


弗尔切克在文中提及与盖勒特发生争吵的那两个人,实在是身份特殊。一个是很有可能即将上任的德国魔法部部长安德烈斯的堂弟,另一个是尤迪特家族的小少爷。他们都出自于德国12大纯血家族,另外一个共同点是,他们的家族都是沃格尔家族的附庸,他们的家主也都曾是安东.沃格尔的爪牙。


克涅兹佐夫家痛失一名男丁(赫尔穆特),家族的风气又备受质疑,除此之外,沃格尔集团中的安德烈斯家和尤迪特家也吃了很大的亏,安德烈的家族费舍尔家因亨利艾塔.费舍尔是沃格尔的助理而遭到打击,就连格林德沃的父亲也正在接受调查……


这一波连根拔起,让德国12大纯血家族分崩离析,只有一向明哲保身的克鲁姆家能够独善其身。


“你真的确定,这一次是沃格尔家族的余党在报复格林德沃吗?”前辈不免担忧地问弗尔切克。


“说实话,我也不能确定。”他回答,“但是……那日在峰会现场,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安德烈斯和尤迪特等人对格林德沃出言不逊。”


“他们的确有动机,也有酒会和午餐的机会下手,格林德沃还敬了他们一杯酒是吧?”前辈说。


“是,”有人搭腔道,“不少人都看见了,安德烈斯还把酒杯砸了。”


他怎么会当众做出这么蠢的事?给格林德沃下毒,仅仅是为了复仇?


报社众人一片沉默,如果毒药来源能查清,安德烈斯和尤迪特等人或许能得个清白,如果总是查不清……所有圣徒和格林德沃的追随者的怒火都会烧到他们头上。


可查得清或查不清,还不是纽蒙迦德说了算?


另外,现在正值沃格尔家族余党的审判和清理期,原本可以网开一面的那些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不理智啊不理智,”有人叹道,“现在的纯血世家子弟怎么都这样易怒冲动了?”


“对啊,你说你惹他干嘛?”有人附和道。


“这件事非常蹊跷,大家都想想,安东.沃格尔在软禁桑托斯会长的时候,也用了假装中毒垂危这一招……你们说,格林德沃在打什么鬼主意?”


“或许他真的只是中毒了吧?”有小女生嘀咕道。


“拜托,那可是格林德沃,”有人讥讽,“你作为媒体从业者,怎么像大众一样也看不清事实本质?”


“我……我只相信我已经看到的!哪像你们那么阴谋论!”


“好了好了,”弗尔切克打断了争论,“安东.沃格尔怎么能和格林德沃相提并论?他和他的女秘书一向眼高于顶,昨日我见到罗齐尔,她明显魂不守舍……各地的圣徒都乱了手脚,这是装不出来的。大家这几日都做好准备,万一……”


“需要提前准备好悼念文章吗?”有人小声问。


弗尔切克点头,沉声道:“我已经在准备了,需要预留一整个版面。”


总编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好。”




媒体的动向一向是最准确的,他们有最敏感的嗅觉,也有最丰富的资源和人脉,掌握着难以预估的事实真相,并只将其中的千分之一展露给世人。


在阴云密布的纽蒙迦德城堡前,上百名巫师集聚在这里,他们个个面如死灰,神情伤痛又愤怒,只有后排的几个年轻人窃窃私语。


“你说,格林德沃先生这次严重不严重?”


“当然严重!纽蒙迦德已经全面戒严了,核心部门的成员被要求不准离开办公室,所有的访客通道都已经关闭。据说,这是格林德沃先生在未昏迷前,意识模糊时发下的指令。”


“我最好的朋友在纽蒙迦德调查部门工作,他们的人被分别派往了柏林、华沙、奥地利、纽约、伦敦……几乎在全欧洲范围内挖地三尺的寻找仇家,尤其是柏林和华沙,听闻那安德烈斯副部长惶惶不可终日,这几日每到一处访问或参与活动,都只是草草露面,从不停留。”


“我也觉得这次凶多吉少!我妻子的朋友在环球巫师报社工作,她告诉我,报道格林德沃中毒的那个记者已经在准备长篇惦念文章了,若纽蒙迦德一发讣告,他们就能抢占先机。”


“这群闻着血腥味赶来的苍蝇!”


“唉,《环球巫师报》其实是支持格林德沃先生的,若万一有事,他的悼念文章由他们来写,也能第一时间树好舆论风向,为先生留下身后之名。”


两人抬头凝视着阴云密布中的城堡,不再说话。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人群里,突然大步走出一个帽檐压的很低的瘦长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那是谁?他不知道纽蒙迦德已经全面戒严了吗?”


“好像是……”


阿不思的魔杖随着步伐从袖口掉落在掌心中,他头都不回,就猛地往身后掀起一阵浓雾,所有人的视线被统统遮住,再也听不到烦人的议论声。


阿不思上前,叩响了纽蒙迦德的门。


说来真是可笑,他在这里吃过饭睡过觉,和盖勒特日夜相对过那么长一段时间,阿不思从未想象过自己竟会以敲门的方式,求进纽蒙迦德。


因为,纽蒙迦德所有的访客通道的确都已经关闭了,包括变形术教授办公室通往盖勒特书房的飞路网。


阿不思敲了半晌门,最终忍不住对门锁放了几个洞开咒,想来,前些日子盖勒特为了进他的房间也是这样吧。


门没有被打开,就在阿不思退后几步,打算对着门栓来一个爆裂咒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了,一袭黑衣,眼眶发红眼袋青黑的文达走出来关上了门。


“邓布利多教授。”


“究竟发生了什么?!”积攒了几个小时的担忧和长途跋涉而来却不得进的愠怒,在此时瞬间爆发出来,阿不思帽檐下的头发都乱了,那是骑着夜骐被风吹的,“中毒?他怎么可能中毒?”


最重要的是,作为盖勒特的爱人,他竟然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在来的路上,阿不思心里如针扎刀绞一般,他迫切地渴望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心里清楚,盖勒特或许是玩了什么把戏,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盖勒特真的被仇家下毒,真的吐血不止,真的生命垂危呢?


一旦这种可能出现在阿不思的脑海中,他就拼命说服自己,不可能的,盖勒特不是那么没有警惕性的人,盖勒特那么强大,满脑子都是鬼主意……


文达看着风尘仆仆的阿不思,睫毛一垂,两行珠泪滚滚而下。


阿不思猛地往后踉跄了一步。文达哭了,他张开嘴,却不知要问什么,大概有那么两秒钟的时间,阿不思觉得整个世界都凝固了。


但他迅速的醒过神来,“他现在怎么样?”


文达哽咽道:“先生仍旧昏迷不醒……”


“即便是纽蒙迦德的医师,也没有办法?!”


文达摇头,绝望至极。


阿不思心里空了一大块,血液好像不往那流了似的,霎时间脸色苍白,浑身都麻痹了。“带我……”他意识到自己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带我去见他。”


文达却侧身挡住了他:“对不起,教授,依照先生在昏迷之前的指令,我们不能让任何人进入纽蒙迦德。”


“包括我?”


文达点头:“尤其是您。”


“我和他,我们是……我为什么不可以?”阿不思忍不住要朝文达发火,他知道这样无济于事,但他太慌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因为此,”文达守在了门前,“教授,您先回去吧,若先生醒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阿不思平复着胸口的起伏,那双蓝眼睛中透出的强烈情绪让文达不敢再看,他突然抽出魔杖,冷静道:“让我进去。”


文达也抽出魔杖:“教授,我绝不是您的对手,但我不能违背先生的指令。”


眼前美艳高贵的女人像女战士一样守卫着那扇门,阿不思第一次觉得手中的老魔杖有千钧之重,他与文达沉默对峙了半晌……


“摄神取念——”


在阿不思熟悉的书房里,盖勒特刚刚摊开一本书就脸色不虞地捂住了肚子,紧接着,那双异瞳像被灌满了血似的,一大口血从盖勒特口中溢出,滴落在洁白的书页上。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侍立在一旁的文达连忙过来扶住盖勒特。


盖勒特连着吐了好几口血,呈一滩可怕的黑紫色落在桌面和书本上,他望着手心里粘稠发黑的血液,吐字不清地吩咐道:“是中毒。”


“戒严纽蒙迦德……关闭所有访客通道,禁止出入,重点调查柏林和华沙……”盖勒特与文达对了一眼,他理智能干的女助理立马会意点头,即便这满桌满手的血让她丧失理智。


“不要……不要让他进来……”盖勒特又狠狠咳出一大口血,竟是凝固的血块!


“先生!”


“不要,让他看见,我这副样子……”盖勒特双目失神地靠在椅背上,异瞳里的光芒渐渐淡去,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说出的话几乎来自于潜意识。


“不要,让他看见……他已经……够难过了……”


摄神取念随着阿不思的心痛难忍停止,他就那么孤零零站在空地上,身后是一片浓雾,阿不思眼眶通红,想喘气都喘不上来, 他就像个被欺负到无力还手的孩子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教授,您先回去吧,先生叮嘱过,绝对不能让您看见他伤重的样子。”文达说。


阿不思难以抑制地想起,那是几个月前,盖勒特和他在佩佛利尔的幻境中受了伤,巴巴儿的叫文达把他喊过来照顾……那时候,他知道自己伤得不重,这一次,他或许真的有了不祥的预感,特地派文达堵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自己进去。


阿不思终于转过身,走出了那一片浓雾,穿过人群,慢慢消失。


“那是……邓布利多吗?”有人小声问。


“当然,还有谁有那样的美貌和身段,那腿那腰……看着就爽。”身边人下流地吹了一声口哨。


他没注意到,身侧一直沉默的年轻人抬起了头,一双赤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安德烈原本是很开心的,通过蛇的阴尸,他能和纽蒙迦德里的汤姆达成沟通。阴尸作为媒介的功能,他也是这几日才发现的。


没想到七八岁的小畜生的确会让格林德沃不设防,看来那老疯子的确是要死了!阿不思的反应不会骗人,他那心碎的背影让安德烈既觉得怜惜又痛快无比。


很快,很快阿不思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安德烈静静地站在人群里,耳朵留意着四面八方关于格林德沃的消息和对邓布利多前来纽蒙迦德的揣测。


“你方才说什么?”他轻声问那个吹口哨的人。


那人被他的赤瞳吓了一跳,却还是回答道:“阿不思.邓布利多,史上少有的天才美人,他竟和我们活在同一个时代!你没注意他的身材吗?还有那双蓝眼睛,啧啧啧……我敢说,没有人能比他更火辣了!要是能跟他共度良宵,死也值——”


他没能再说下去,安德烈转身离开了。直到几分钟后,周围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他,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到了地面上,脖腔中鲜血如喷泉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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