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霭

写文机器,入股不亏。

我捍卫你的爱 第四十一章

除了好逸恶劳、好吃懒做、贪图享受、为人势利、胆小如鼠、爱拍马屁之外,阿不福思觉得自己的老同学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最起码他在魔药学上的天赋令常人难以望其项背,而且在知道了邓布利多家的窘境之后,他愿意出手相助,帮奥瑞利乌斯配置了不少挽留生命的昂贵魔药,并且分文不取。


虽然这是看在自己的兄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面子上。


不过也很好了。


霍拉斯为奥瑞利乌斯配置了一瓶十分有效的药水之后,这孩子在晚间醒来。“看在梅林的份上!这种老魔药的效用也太惊人了!”霍拉斯捏着个空空的小瓶惊喜地喊道。


阿不福思正扶着儿子的背让他喝水,霍拉斯转过身来,新奇地盯着奥瑞利乌斯:“孩子,我可以请你描述喝完这瓶魔药之后的感受吗?毕竟你这个年龄的默然者太罕见了,”对上阿不福思不悦的眼神,“呃……我只是为了……为了学术研究。”


霍拉斯闪躲避开阿不福思的眼神。如果不是为了阿不思,他才不会和自己上学时相对比较讨厌的阿不福思整日共处一室呢,邓布利多家的长子英明神武,才华横溢,二儿子却只知道打打杀杀,要不然就是放山羊。


“有一股灼热感,好像身体里点燃了一把火。”奥瑞利乌斯默默地说。霍拉斯感兴趣地转过身来,“是火烧般的灼热感吗?”


“……不,更像低温烘烤。”奥瑞利乌斯说。阿不福思盯着儿子的脸色,的确是红润了些,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二楼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穿着长款大衣和高领衬衫的阿不思带着一身凉气钻了进来。他这一天真够辛苦的,在树屋里和盖勒特折腾到后半夜,早上还要起个大早去参加早餐会,长途跋涉回到霍格沃兹后,下午连上两节变形术课,傍晚给在德姆斯特朗比赛接连失利的格兰芬多赛队的孩子们谈心打气稍作安抚,再把杜兰塞过来的情书和礼物以及自己的礼物带给一直代课的米勒娃并和对方大谈此行的经历,又批改了五年级学生的owls考试变形术模拟卷,晚餐还没吃就要赶到猪头酒吧汇报最新进展……阿不思觉得自己浑身,特别是双腿,马上就要散架了。尤其是经历了德姆斯特朗的严寒到霍格沃兹的温暖之后,剧烈的温差让他本就疲惫的身体受了凉。


“阿不思!”霍拉斯高兴地起身迎接老朋友,他得有十天没见到阿不思了,“怎么样,这次有没有见到克鲁姆校长?他可是我在德姆斯特朗最好的朋友!”


阿不思顶着一阵阵的头疼,礼貌地回答了他两句,他看见自己的侄儿在昏黄温暖的灯光下靠在床上,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奥瑞,你觉得怎么样?”阿不思过去关切地拍了拍他的手。


“还不错,多亏了斯拉格霍恩先生的魔药。”


阿不思感激地看向老朋友:“霍拉斯,真是太感谢你了。”他靠近小声地提了一句,“我为你从德姆斯特朗带来了高质量的鱼子酱和美味的杏仁糖,但是别告诉阿不福思,我会偷偷拿给你。”


霍拉斯激动地眼睛都发着光,阿不思的这份优待让他备觉荣誉。


安抚完老友,阿不思摘下帽子,从里面召出一个黑色檀木盒和一块巴掌大小的铜质族徽。两样物品悬浮在空气中,都散发着温钝的光。“奥瑞,我希望你能坚持,”阿不思说,“我们已经为你找到了两味重要的原材料,剩下的两味也并不遥远了。”


阿不福思望着那个悬着的盾牌样式的铜制族徽,一只矫健的独角兽正提起两只前蹄仰天长嘶,上头一排小小的德文字母,格林德沃。“这是……格林德沃家族的族徽?”阿不福思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


“你从哪儿弄来的?”阿不福思一听到那个姓就来气,“你又去找他了?”


“阿不福思,”阿不思低声纠正,“是他……帮助了我们。”


“哪有那么好的事?你付出了什么代价?!”阿不福思喊道。


“……”阿不思犹豫着没敢说话,后背上的伤是用治疗咒治好了,腰和腿,前胸和脖颈上,还有那个难以言说的地方还疼的要命。如果这算代价的话……


阿不福思以为他的兄长挨打了或是签订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不禁露出痛恨的表情:“邓布利多家摊上那个人准没好事!难道最肮脏的破坏就是他们家的族徽?你不是说有12个纯血家族吗?谁家的不行,非得用他家的?”


阿不思扶额:“别带偏见好吗?起码在这件事上,他的确在帮我们。”


阿不福思刚想开口大骂些什么,又紧张地回头看了眼儿子,站起身来就拉着阿不思往外走,两人噔噔噔跑去了楼下,留霍拉斯一个人跟奥瑞面面相觑。“喝些热茶吧,有助于恢复。”霍拉斯笑呵呵地倒茶。


“你是不是又被他迷了心窍?”阿不福思叉着腰,无奈又愤怒地压低声音喊,“你别忘了,奥瑞有今天都是因为他!”


“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奥瑞,”阿不思说,“之前我们就一直在查奥瑞的身份,守护奥瑞的凤凰都是他引来的……相信我一次,阿不福思,盖勒特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歹意。”


“他总是没有歹意!”阿不福思拧着眉头怒斥他哥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阿不思,你和30年前一模一样!一样愚不可及、痴痴傻傻!30年前你就是不停为那个家伙说话,然后呢,然后没多久我们的妹妹就死了!那个畜牲就逃了!留你一个人哭的不成样子!你还记得你在阁楼上把自己关了多久吗?”


阿不思最怕这些难堪的往事,一提到就心如刀绞,他转过身不想再听,声音都带上了些颤抖,“别说这个,好吗?阿不福思,那是很久前的事了。”


“但它足以影响你一辈子!”阿不福思气势汹汹地说,“我不会让格林德沃插手这件事!他是邓布利多家族的灾星,你忘了吗,纽特说在德国魔法部见过那个鼻梁凹进去一块的傲罗,他为安东.沃格尔卖命,就等于是格林德沃的手下!他对奥瑞的算盘从几十年前就打响了,要不是他,奥瑞根本不会成为默然者!”


“德国魔法部分为好几派,那里头各种势力勾结缠斗,情况十分复杂,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制造了默然者。”阿不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又疯了!”阿不福思气得以手锤墙,恨不得打醒他这个傻瓜兄长。各种证据都指向格林德沃,阿不思就是装看不见!


猪头酒吧的小木门被拍响,阿不福思刚想大喊一声“蠢货,关门了没看见吗”,又想到上次这么做的时候被米勒娃狠狠怼了一通,把嘴边的骂声憋住,臭着张脸过去开门。


维克朵院长看见那个肖似阿不思的面孔后愣了一瞬,“我找邓布利多……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不福思一言不发地打开门,让开身子。阿不思与披着厚重巫师袍的维克朵打了个照面,“阿不思!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维克朵两步上前,“我有急事找你,是米勒娃告诉我你在这里。”


阿不福思刚想关上门,又闪身进来一个高大的金棕发色男孩。“伍德?”阿不思奇怪道,“你怎么也来了?”


“教授,伊丽莎白和霑失踪了!”


“什么?”阿不思顿时心头一紧。


维克朵院长接过话茬,“伍德说,今天早上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他看见霑和伊丽莎白上了预言家日报的夜骐马车去报社述职,原本中午他们就该回来了,可直到现在,霑还是没有出现!”


“霑本应该参加下午的那节算术占卜课……那孩子在算数占卜上天分很高,从不旷课,今天我却没看见她,问了其他同学,大家都以为她还在德姆斯特朗,也就是说,她一直都没回来!”


阿不思蹙起眉头,他也和伍德一样,今早看见伊丽莎白和霑的马车顺利地飞腾到了天空上。


“会不会是两个女孩儿出去玩了。”阿不福思问了一句。


“不会的,”伍德急促地说,“我……我早上约了伊丽莎白去湖泊旁看夕阳,她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她答应我的事情从不会反悔的,但是我在湖边等到天黑也没看到她。”


“她们去预言家日报报社了吗?”阿不思问。


“没有!”维克朵拿出一张便签,“我派加急猫头鹰问了我在报社的朋友,她说体育版的编辑已经急疯了,他们在等伊丽莎白写的德姆斯特朗决赛的稿子做明日头条,但现在始终联系不上人。”


两个年轻的女巫一起失踪了,她们都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一个属于格兰芬多学院,一个属于拉文克劳学院,阿不思和维克朵两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们是不是被绑架了?会不会是冲着预言家日报来的?”伍德急得用拳头锤手心,“还是冲伊丽莎白?她写文章得罪过一些人。”


阿不思看过那些文章,都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真正的政客不会因此去绑架两个年轻女孩。如果两个女孩不是因为高空飞行出了意外,那么很有可能……是冲着霑来的,这个孩子的身份太特殊了。


“伊丽莎白满17岁了吗?”阿不思问。伊丽莎白今年七年级,已经是名义上的17岁了。


“没有,”伍德说,“她生日是四月份。”当下才是二月。


那么伊丽莎白的身上还有踪丝。阿不思当即拍板:“我马上去一趟魔法部……但我们祈祷,最好只是夜骐迷失了方向。”


“那预言家日报那边怎么说?”维克朵问。


“先别声张。”


“教授!”伍德忍不住喊了一声,“让我和您一起去吧,我……我担心伊丽莎白出事。”


这个阿不思看着长大的少年人已经有了自己爱的人,他像每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一样,战胜了对未知危险的恐惧,愿意为了在乎的人赴汤蹈火。


“好,一定会需要你帮忙的地方。”阿不思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长时间的劳累让他疲乏不堪,但他必须为了所有人撑下去,伊丽莎白是他教了七年的孩子,霑看向自己时也是满眼的崇拜和依恋,更何况她身份特殊,此刻若被哪方势力劫走,有可能挑起魔法界的国际争端。


他把格林德沃家族族徽放在桌面上,小小铜制品却光芒耀眼。“阿不福思,族徽由你保存。”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不福思也猜到了,他这一趟恐怕有危险,已经得到的雪莲和族徽必须分开保管。


阿不思凝重地看了弟弟一眼,没有说话。


行凶者必定知道霍格沃兹和德姆斯特朗的安全防卫系统水泼不进,所以才将霑和伊丽莎白在两校之间的路途中劫走,毫无声息又不露目的,此人必定酝酿已久,算盘打得叫人心生疑窦。阿不思看向墙角酒柜上的双面镜,他必须先要确认一件事。



纽蒙迦德的书房落地窗前,盖勒特正站在这里俯瞰皑皑的雪山,身后的塞巴斯蒂安摘下了白脸角鸮的面具,汇报着对真正的弗雷德里克司长的后续处理情况。


他们把他从地牢拖出来之后,往倒霉的弗雷德里克面前扔了一打精彩的照片。那上头是他和德国魔法贸易司的女司长做运动的画面,两人都各自有家庭,四个家族也都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大族,特别是弗雷德里克的丈家。弗雷德里克吓得差点给自己施个噤声咒,不就是关了两天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求你们别把这事抖搂出去……


最后塞巴斯蒂安把弗雷德里克去抢照片的手臂给踢折了,这一脚终于达成了盖勒特踢折弗雷德里克家族三代人骨头的成就——其中最老和最年轻的两代是他亲自动脚。


“差事办的很好,塞巴斯蒂安,”盖勒特头也不回地望着雪山,“我为你在保加利亚的首都索菲亚准备了一栋别墅,在柏林也备了一栋,文达为你分别挑了两辆劳斯莱斯,你可以和未来的新婚妻子在两国度蜜月。”


实际上真正值钱的东西是别墅内的藏品,但盖勒特并没有说出来。


塞巴斯蒂安并不想听到他这么说,还有那种居高临下地打赏手下的语气,那种背对着自己、从来不愿意看自己眼睛的姿态……虽然他知道盖勒特也是这么对待其他人的,但这就是让他不爽。


“昨天晚上,你和克莱门斯谈的怎么样?”赛巴斯蒂安问。盖勒特早在多年前就向他提过黑水湖底的那个真正的黑魔头,两人也曾憧憬过,要是克莱门斯能加入纽蒙迦德,那他们的事业能在一夕之间得到多么长远的助益。所以当盖勒特提出要回德姆斯特朗见克莱门斯时,塞巴斯蒂安即便是拼着同意了一直反对的婚姻大事,也要为他争取来这个成功进入德姆斯特朗的机会。


“他死了。”盖勒特平淡地说,“这个时候,包括你我父亲在内的那帮老家伙应该聚集在黑水湖边,对着打捞上来的遗体不知所措。”


“你杀了他?!”塞巴斯蒂安惊讶地往前走了两步。他慨叹于盖勒特可怕的实力,竟然连克莱门斯都能杀死,自己还能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


盖勒特顿了一下,他转过来,逆着光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宽阔,“不,他是自杀。”


发射出索命咒的老魔杖还安安静静地搁在办公桌上,盖勒特想起了昨晚遇见的那个400多岁的黑魔头,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从他贫乏的情感世界中生出来。


他怎么会去同情这样一个肮脏的黑巫师?克莱门斯一生作恶多端,浪费了三千条生命都堆不出一个建树,除了自己永生不死、永葆青春外没有任何成就……血腥的屠杀在盖勒特眼里不算什么,他真正鄙夷克莱门斯的,是他没有正确利用那些生命,只知道制造恐惧。


可是克莱门斯在死前疯了似的喊出的那句“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让他不免觉得物伤其类。


昨天他和阿不思能那么痛痛快快折腾一场,也是因为彼此心里都藏着一股劲儿。布林和克莱门斯的故事在前半段与他们几乎一模一样,那么他和阿不思最终也会走向这个结局吗?


盖勒特在心里冷冷地笑了一声,不会的。且不说他不会像克莱门斯一样犯下无故屠杀几千条生命的错,他的阿不思,也不会舍得将自己永远关在黑水湖底那样的地方,抛下他一个人去死。


盖勒特的心脏没来由狂跳起来,昨夜撕裂的伤口像火苗灼烧一样隐隐作痛。


“他为什么自杀?没有了他,我们的事业怎么办?你不是一直想要克莱门斯加入吗?”塞巴斯蒂安看不清盖勒特的复杂神情,只是一个劲儿追问。


盖勒特没有回答他,因为他看见,置于书架最高处的那片双面镜正生出浓重的水雾,一排熟悉的字体缓缓呈现。


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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